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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共王,芈姓,熊氏,名审,楚庄王之子,春秋时期楚国国君,在位共31年,下面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,和大家一起分享。
楚共王年幼即位,由重臣子重专政。公元前590年,发生“子重之乱”,大夫申公巫臣逃到晋国,成为谋士,这是“楚才晋用”的典故。
轶事典故
楚弓楚得
楚弓楚得的故事应流传于春秋战国时期,现存最早的文献记载见于《公孙龙子·迹府》,该书提到楚国的一位君主带着“繁弱之弓”和“忘归之矢”到云梦泽打猎,却把弓遗失,他的侍臣都要去找,楚王却阻止他们,说道:“楚人遗弓,楚人得之,又何求乎?”这则故事想表达出楚王胸襟广大,但后来演变成为成语“楚弓楚得”。故事虽提及楚王,但并未说明是哪一位楚王,《吕氏春秋·孟春纪·贵公》甚至连楚王都未提及,只说是一个楚国人,刘向在《说苑·至公》一书中说楚王指楚共王,后来的《艺文类聚·卷六十·军器部》中又说弓是“乌号之弓”。在清朝的《儿女英雄传》中,该故事被概括为“楚弓楚得”。
巫臣叛楚
楚共王是楚庄王之子。他这一辈子始终生活在父亲的光环和阴影下,人们经常会用他与其父亲进行对比参照。楚共王是一个很温和的人,他温和得甚至使人觉得他有点迂腐。
楚庄王驾崩不久,申公巫臣利用出使齐国的机会携夏姬私奔到楚之敌国晋国之处,在楚国引起轩然大波。此夏姬被喻为春秋战国时期五大美女之首。
楚庄王灭掉陈国时,面对夏姬的美貌很动心,想把她纳入后宫。就是被申公巫臣所劝阻。楚国司马公子侧也想娶她为妻,也被申公巫臣的一席话吓得打消念头。哪知道申公巫臣这几年期间,一直在处心积虑地娶夏姬为妻,这自然引得公子侧暴怒。他向年幼的楚共王建议,用以重币把申公巫臣从晋国引渡回国。楚共王拒绝了他。公子侧基于申公巫臣为了一个克夫的寡妇不惜冒犯楚国之法,忘掉自己的使命,叛逃晋国,欺骗楚庄王等大罪,要求诛灭其九族。楚共王很快把申公巫臣的功过从公私分开来说,认为申公巫臣为楚庄王谋划则忠,但涉及到个人利益时,则不忠。既不否认他的叛国,却把性质与罪大恶极区分开来。
年幼的楚共王当时的决策,就是从政治方面考虑,甚至可以说是深谋远虑。如果按照公子侧泄私愤的做法,等于把申公巫臣推到绝路上,使他一心事晋。后来公子侧与令尹子重灭申公巫臣之族,使申公巫臣亲赴吴国,为吴训练军队,为了取信于吴,还把儿子留在吴国,可见他对自己祖国的决绝。这样晋吴联盟,在楚国后背上插上一刀。
错杀子反
楚国名将养由基,在楚晋大战之前,进行军事演习时,将叠堆的披甲射穿七层,拿给楚共王看。大臣向共王夸奖他:君有如此猛臣,何愁战而不胜?哪知楚共王很不高兴地说:如此卖弄技法,肯定会死在这种射技之上。于是楚晋大战时,楚国这位伟大的名将只能遵命背着空空的箭囊上战场,楚共王被魏锜射伤眼睛后,羞怒交加,命令养由基将射他之人杀死。给他两枝箭,养由基果然不辱使命,将射伤楚共王之人射死,把另一枝箭交还给楚共王。尽管此事是被称为楚共王的历史笑谈,以为是他迂腐的表现,但却只有温和的君王才能有如此的思考。
楚晋大战时楚国处于劣势,公子侧有个侍从叫谷阳,见主公心情不好,便偷偷端来他喜爱之物,将酒称之为“椒汤”大拍主人的马屁。公子侧就这样因馋酒误事,醉得不省人事,楚共王三次派人与他商量军务,他依然无法醒来。不得已楚共王只得听从令尹子重的建议,撤离战场。养由基把公子侧绑在车上,行了两百多里,他才醒来。知道自己醉酒误事,大叫谷阳,大哭起来。楚共王害怕公子侧畏罪自杀,特别昭令:过去的时候令尹成得臣因为先王不在军中,打了败仗,自杀谢罪,尚在情理之中。现不谷率军打仗,公子侧只为副将,如有失误,全因寡人之过失也。哪知令尹子重,平时与公子侧不和,便利用这一事件大做文章,迫使公子侧自杀身亡。但从这件事情本身看来,楚共王的确是温和之人。
诸子争位
楚共王生养了五个儿子,长子招(即楚康王)、次子公子围、三子子比、四子子皙、五子弃疾。因五个儿子皆庶出,故楚共王这个忧郁寡断之君,无法决定谁继任王位。楚共王便派祭师手擎玉璧,遍祭楚之名山大川,祈祷神灵从五子之中挑选一位主持社稷。
后楚共王将这块玉璧藏于祖庙,在某个节日,召五王子按长幼之序进入祭祖。偷看谁能接触在玉璧上,谁便可以继承王位。大公子招率先祭拜,膝盖跪上玉璧;二公子围祭拜祭时,胳膊肘压住了玉璧;三子比和老四子皙祭拜时无缘接触玉璧;倒是年幼的老五公子弃疾,被人抱入祖庙祭拜,他两次跪拜,都压住玉璧。
我们现在看来,这个玉璧也许暗示宿命,也许楚国康王之后,内乱不休,皆因它而起。
前560年,楚共王驾崩,楚康王新立。楚康王在位十五年,尽管无大成就,却没有对国家造成太大的危害。甚至可以说,他依然是沿着先王争霸的道路上前进。楚共王逝,楚国大丧。吴国以为有可乘之机,违背当时春秋战国时期诸侯之国遵循的“闻丧不伐”的战争规则,突袭楚国,以为可以趁虚而入抢夺地盘。楚国用败兵之计,将吴师诱入一个包围圈,伏兵迎头痛击,吴师死伤惨重,溃不成军,只好落荒而逃。楚国在这一战中,甚至俘虏了吴国大将公子党。
前549年(楚康王十一年),吴国的羽毛已丰,对楚国骚扰不断,特别让楚人头痛的是吴之水师。楚康王训练“舟师”,以应对吴国。楚还反其道而行之,楚水师进入吴境,尽管所获不多,有点无功而返,但打出了楚国的威风。从此,使吴国水军再也不敢随便进入楚国的水域了。他征伐郑国,尽管有些力不从心,也一再在诸侯各国面前显示了楚国北上争霸的雄心壮志。
一个国家历史太过长久,包袱很重。何况楚国是一个以王权公族为核心的国度,王权经常被削弱,多次酿成内患。楚康王还有一点值得称道的是,就是进行了行政体制改革。他任命令尹的同时,增设了右尹一职。任用大司马时,增设右司马和左司马两个职务。对莫敖之职也做了改良。不仅这样,楚康王连管理车马机构也作了改良,设立了大厩、中厩、宫厩等。通过改革,权力重新分配,建立相应的制衡机制,加强了王权。
楚康王在位十五年,楚国的衰退已经显现。他死后,其子熊员继位是为楚郏敖。熊员的叔父公子围便是令尹,主持楚国政事。从楚国的历史看,新王死幼主立,在这种权力交接之际,是王权最衰弱的时期,公子围篡位的野心昭然若揭,他出行和接见外国使节,均是沿用楚王的仪式。在一次与诸侯会盟中,完全是一副楚国真命天子的派头,当时的诸侯各国预言,楚国离内乱不远。在篡夺王位的过程中,他认定司马蒍掩是他最大的障碍,处心积虑加害于他,将国家的军政大权集于一身。
公子围在出使郑国时,行至楚国边境,宫廷眼线来报新主染恙,他以为是天降良机,即刻返回宫廷,以探看新主为名,用束冠的长缨将楚郏敖勒死,并杀死年幼的王子熊慕、熊平夏而自立。史称楚灵王。楚灵王精通音律,应该是一位舞蹈家,据说宫廷歌舞时往往会亲入舞池,跳上一曲,使王公贵族疑为天人,瞠目结舌。他给后世留下了楚国宫廷最为生动的一幕,就是“楚王好细腰,宫中多饿死”的典故。
他生命终结的东征之战,时逢大雪纷飞,他穿着裘皮大衣,戴着貂皮帽,从中军帐内踏雪而出,面对着皑皑白雪大为抒情:啊!好雪,好雪!我们有理由相信,他不仅是一个舞蹈家,还是一位诗人。可惜他的豪迈诗情用错了地方,当时随他东征的士兵衣衫单薄,手持兵刃立于帐外,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他的视而不见,令全军将士寒心。
这时,楚共王的老三子比、老四子皙在老五弃疾的操纵下发动了宫廷叛乱,消息传到军中,楚灵王的军队随即溃散,可怜一代骄奢淫逸的昏君独自在空旷的山间转悠,身边连一个侍从都没有了,希望找个农户讨一碗残羹冷炙而不得,最后落得一个羞愤自尽的下场。
宫廷政变,楚共王的三个儿子,按照长幼排序分配权利,老三子比为王,老四子皙为令尹,老五弃疾为司马。弃疾尚在襁褓之中时,曾被抱入祖庙祭拜,也就是身体接触到玉璧之人,命运预示他比两个兄长更具有继承王位的资格。此时的蔡国国破,由楚共王的老五弃疾为蔡公,蔡国的遗族把复国的希望寄托在弃疾身上,为他筹谋争夺王位的计划。蔡国人自愿和弃疾合作,在新王当立之初,楚灵王生死不明,国势动荡,弃疾派一些心腹之人在郢都内外造谣惑众,楚灵王已率领东征大军逼进郢都,并宣部了叛乱者的十大罪状。一时间,城中人心惶惶,宫廷上的子比尚未坐热龙椅,因他太了解兄长凶残的本性,便急急如丧家之犬,不知所措,弃疾乘机恐吓两位兄长,使他们双双自杀而亡。
历史像预言的那样,弃疾登上楚国的王位,是为楚平王。楚平王之所以广为后人所知,他乃因为政治原因,代儿子娶秦女为媳,宠臣费无忌告知,这个秦女可是天底下第一美女,不妨纳入后宫,留作自用。厚颜无耻的楚平王便在儿媳拜会他时将之截留。
就是这个楚平王,把楚国的国运送入谷底,将伍子胥逼出昭关,留下“伍子胥过昭关,一夜愁白了头”的历史恩怨。伍子胥这个楚国的叛臣到吴国后,与军事天才孙武联手,训练吴国的军队,得知楚平王已经暴亡,大哭起来,此仇难报,此恨难消!当他打回楚国时,将楚平王掘坟鞭尸,以泄心头之恨。
宽容叛臣
前589年,楚大夫巫臣为娶夏姬为妻,经过精心筹划,借出使齐国之机携带夏姬逃晋,废弃共王的使命。
《新序;杂事一》和《左传;成公二年》载,楚大夫公子侧准备将巫臣在楚的族人流放,为此去向共王请命说:“申公巫臣曾经劝谏先王(指共王之父楚庄王)不要收纳夏姬,现在他却废掉使命,携夏姬逃至晋国,他有欺先王之罪,请求将他的族人流放。”
共王回答说:“巫臣为先王谋划则忠,为自己谋划则不忠。他对先王醇厚亲爱,对自己轻薄寡虑,没有什么罪过。”于是拒绝公子侧的意见。
夏姬本是陈国大夫夏御叔的遗孀,楚国灭陈时,楚庄王和公子侧先后准备娶走,均被巫臣找借口劝阻,尤其是,巫臣有意编造说夏姬是克亲的灾女,才使公子侧打消娶走夏姬的念头。
但时隔不久,巫臣竟不惜冒犯楚国之法,废掉使命而携夏姬叛逃晋国,这使公子侧顿时产生受骗的感觉,由此又勾引起他失去所爱的嫉恨,出于一种报复心理,他寻找出一条并非捏造的罪名,请求楚共王给巫臣在楚国的族人以株连性惩罚。
楚共王对于贪色叛逃的大臣不会心无所恨,但他出乎意料地做出宽容叛臣的决定。他把这一决定以机智的回答表达出来,既没有否认巫臣贪色逃晋的过错,又没有肯定其“欺骗先王”的大罪。楚共王的回答界限分明,是非明确,在效果上既婉辞公子侧关于处罚巫臣族人的请求,达到宽容叛臣的目的,同时避免给人们留下有罪不罚、亵渎国法的消极印象。
楚共王告诉公子侧:“巫臣为先王谋划则忠,为自己谋划则不忠。”
这一回答的关键点是把巫臣的事君之事和为己之事严格地区分开来,其暗含的前提是,一个人只要事君尽忠,他个人私事如何处理是不必计较的,这就在承认巫臣贪色逃晋之事实的前提下,彻底排除对其定罪的可能。
楚共王还对公子侧讲,巫臣“对先王醇厚亲爱,对自己轻薄寡虑”,这样一说,巫臣非但没有罪过,似乎还成了一个爱君而忘我的少有的忠臣,公子侧至此再也难有话说。
楚共王的回答无意间给世人一条重要的提醒,即分析判断一个政治人物,应该把他的为国之事和为己之事区分开来,主要看他在为国之事上的立场、态度、能力和实绩,而不要过分考究其处理私事的枝末细节,应该“见其所见,不见其所不见;视其所视,而遗其所不视。”
(《列子·说符》中伯乐赞九方皋相马精技的感叹之语)这是一种比较科学、合理的识人之方。
楚共王决意宽容巫臣,是有自己深沉考虑的。巫臣是一位很有才智的人物,他逃楚居晋已成事实,其在楚的族人不会不被他所挂念,这一因素会使他永远不能全力事晋,但如果其族人受到楚国处罚,必然会把巫臣逼到全力事晋的道路上,这将给楚国带来莫大的不利。两相比较,还是不予处罚为上策。
据《左传·成公七年》和《史记·晋世家》载,前584年,楚将子反(即公子侧)诛灭巫臣的族人,巫臣闻讯后立即写信告诉子反说:“尔以谗慝贪婪事君,而多杀不辜,余必使尔罢于奔命以死。”于是他亲赴吴国,打通吴晋外交。教给吴人车战和列阵之法,并将儿子孤庸留于吴国,诱导吴国从侧翼攻楚,楚国自此出现一个后方大患,不仅减削北上争霸的势头,而且后来一度为吴国攻破。巫臣这种对楚报复的行为,也从反面说明楚共王宽容决定的正确性。
公子侧认为巫臣的罪责是“欺先王”,其实楚共王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,作为庄王当时的太子,他庆幸父王没有接纳夏姬,使自己的太子之位免受可能发生的夏姬生子的威胁,他内心为此是感谢巫臣的,他不愿意让巫臣为此事而蒙罪。这一内心的隐情难以出口,因而用另一机智且极为得体的方式作了回答,拒绝对巫臣的定罪。
关于谥号
《左传·襄公十三年》:秋,楚共王卒。子囊谋谥。大夫曰:“君有命矣。”子囊曰:“君命以共,若之何毁之?赫赫楚国,而君临之,抚有蛮夷,奄征南海,以属诸夏,而知其过,可不谓共乎?请谥之‘共’。”大夫从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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